那样,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果然,慕海生沉默了一会,接着说道:“那时我年轻气盛,似乎是为了一洗多年来墨宛带给我的压力,我找了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现在想来,我真是大错特错,生活是自己的,谁也不会明白当事人的感受,就好比我,让一个年轻姑娘来照顾一个小孩,能好到哪里去。”
他苦笑道:“有次我出国考察,等半年回来,安之已经不认识我,也是从那以后,他再也没叫过我爸爸。”
容颜惊讶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,愣了半晌,才结结巴巴的说:“你的意思是,这么多年来,慕安之一直没再叫过你?”
太匪夷所思了,即便她和容老爷子关系再不融洽,她至少还是叫他爸爸的,慕安之那样修养良好的人,唯独忽视掉最基本的孝道,难道真是表面看来怨恨父亲不关心他吗?
容颜瞥了眼慕海生,她对他的话半信半疑。
慕海生锐芒的眼睛抹上一层痛楚,“是啊,大概有二十多年了。”
容颜定定看着他和慕安之无半分相似的脸,忽然想到了什么,“他学医难道是因为他母亲的关系?”
“也许是吧,他母亲生前是学医的,毕业后直到去世,一直在卫生局工作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要做部队里的军医?”这是容颜的另一个疑惑,以慕海生的官位,慕安之即便不想从政,在地方弄个院长当当总是绰绰有余,何况他本身医术那么精湛。
“军医不好吗?”慕海生皱眉。
容颜微微窘迫了一下,被他这么一反问,弄得她像有职业歧视一样。
军医唉,既是保家卫国的军人,又是救死扶伤的医生,这样两个高尚职业的结合体,怎么职业鄙视,也鄙视不到吧。
“我不是说军医不好,只是以常规来看,官二代,从政的可能很大。”她说的事实,就像她这富二代一样,虽然她这富二代,太区别于一般的富二代,到最后,她走的路和许多富二代一样,接受家族事业,并努力把它发扬光大。
慕海生的唇角越扯越大,到最后,他干脆大笑出声,这声笑,带着几许年少人才有的轻狂,还有老年人的沧桑,“呵呵,我的确是想让他从政接我的衣钵,可惜,这孩子自小就喜欢和我唱反调,我越要他从政,他偏不听,到最后干脆以入考入军校断了我的念想。”
容颜心里有一瞬间的动容,看着他倦怠而沧桑的眼睛,轻轻吐出口气,“你是个好父亲。”
“我是吗?”这一刻的慕海生掩藏起了所有的伪装,他呈现在容颜眼前的,只是个人世间的平凡的父亲,没了久居高位的威而不怒,也没了锐芒萧冷。
容颜笑着点点头,“如果你不是,以你的势力,不要说他上军校,即便出国,你也能把拉他回来从政,但是你没有,所以你是个好爸爸。”
慕海生有一瞬间的错愕。
容颜继续笑着,伸手撩起肩膀上的头发,自嘲地看了看,“我如果没猜错,慕安之让我打扮成这样,有故意气你的嫌疑,但是你却丝毫没动怒,可见,你再次尊重,也肯定了他的选择,这样的父亲怎么不会是个好父亲。”
慕海生敛起笑,很认真地看着容颜,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,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他。”
容颜沉吟片刻,然后笑着点点头,“如果他愿意,我会的。”
容颜走后没多久,书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,来人倚在门边,朝慕海生笑了笑,“那丫头怎么样?”
慕海生看着手里的文件,“还不错,很聪明,也没什么坏心,她在安之身边我很放心。”
“真的吗?”来人拖长音调,挺直身子朝书房里大步走来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慕海生放下手里文件,淡淡看向眼前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,面上露出不欢迎,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墨宛的哥哥,他才不会让他一直住在慕家。
“看来,你说这样的话,是因为还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。”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到书桌上,“等看清楚她是谁的女儿,你再决定吧。”
慕海生拿过纸,随意看了看,当看到“容南毕”三个字,舒展开的眉头在瞬间拧成一团,整个人也蒙被一层阴魅之气。
他拿起眼前这张薄薄的纸,眯着眼仔细看着上面的字,从齿缝里冷冷蹦出一句话,“她居然是容南毕的女儿?”
拿起手边的另外一张纸看了看,这上面是他让部队给他发来的容颜资料,他这才发现这上面对她的家庭只字未提。
看来,是有人刻意在隐瞒,他气得挥拳用力捶着桌子,额头上爆满青筋。
“是。”来人丢下简简单单,却仿佛巨雷引起的轰炸效应一样的字后就转身离开了,在离开书房时,他回头看了眼,慕海生把那张纸用力搓揉成团,奋力朝墙角扔去,眼底杀气猝现。
他收回目光,嘴角噙上一抹满意的笑容,墨宛,我终于可以替你报仇了,曾经伤害过你的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“黎叔!”慕安之惊呼,“你居然擅自把容南毕是容颜父亲